有惊无险 | 阅千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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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天晚上十点左右，睡着的壮壮在床上开始翻来滚去。我以为跟平时一样，是冷了，开始浅睡眠了，就上床抱着他，哄他睡得踏实一点。差不多十几分钟之后，感觉他睡得很香很沉了，我准备去继续干自己的事。这时候看着他有些不对劲，嘴撅着，开始往外一下一下吐舌头，像是嘴里有什么东西，有什么异物，想要吐出来。然后开始呼吸有点急促，口水哗哗得往外流，很快就难受的醒了。我的第一反应是他过敏了，第二个反应是看他有没有窒息的征兆，抱出房间给老婆看。

抱出来之后，在灯光下，可以清楚看到他上嘴唇右半边肿了，肿得很高，很光滑，像是水泡一样。口水更多了，难受得一直在往外吐舌头。

老婆看了之后也觉得这是过敏，马上喂了2.5毫升过敏药Piriton，然后看到了后脖子上有一大片荨麻疹。大概过了十几分钟，看他的荨麻疹逐渐消退，嘴唇也不肿了，但是还是在往外吐舌头。我们放心不下，决定抱他去急诊。

这个时候，十点半多了。

出了门的壮壮，因为被晚上街上的汽车吸引，忘了自己的不适。跟平时一样，对马路上形形色色各种款型的汽车很感兴趣，一个一个指着让我认。我跟老婆则一路上回忆今天他都吃了什么以前没吃过的东西，结果能想到的都是已经吃过，确定脱敏的东西。睡觉的时候也没有接触到什么异物。这时候我们开始怀疑嘴唇肿应该也是荨麻疹，只不过位置长在了嘴唇上。

万幸，伊丽莎白医院的急诊科当天晚上并不忙，连大厅里等候区的座位都没坐满。而且医院导流的护士还给壮壮加急插队，可能是因为婴幼儿，优先等级很高。壮壮第一次这么晚还出门，也是第一次来伊丽莎白医院，有点好奇也有点紧张。他也还在陌生人焦虑期，陌生人靠太近会紧张到哭，每一次有医生护士靠近做检查量体温，都会抱着我爆哭。当晚肯定不好过。

医生做完了检查，要我们去拍X光和抽血，并且要求住院，因为怀疑是过敏，而如果真的是过敏的话，可能会在初次反应后4-12小时内复发过敏，所以儿科医生要求留院观察。

拍X光和抽血的时候，要把壮壮固定住，我实在是不相信自己能那么勇敢，只能让老婆去做。尤其是抽血的时候，要把壮壮牢牢地绑在一个魔术贴“襁褓”里，只留一只胳膊在外面，老婆用力压住他，护士按住抽血的胳膊，抽了一管血。

我在外面听壮壮嚎哭，撕心裂肺地哭，心里特别不是滋味，像有人揪住我的心狠狠拧。

在等儿科住院部调度床位的时候，我们坐在等候大厅里，冷气特别大，盖着医院的毛毯，还是瑟瑟发抖。一直等到了凌晨两点，才终于住进了儿科病房。

病房里人也不多，八人间只住了四个人。老婆留在医院陪床，我趁壮壮不注意，就先回家，等到睡觉已经凌晨三点半。

第二天六点半，拿着壮壮的奶粉和外婆准备的早餐抓紧去医院。因为病房人不多，医院没有严格执行只许一人探视的规定。壮壮和老婆一晚上都没睡好，壮壮昨晚收到那么多惊吓，又在陌生环境，肯定睡不踏实，老婆要睡在那种折叠椅上，又要随时起来照顾壮壮。

我们轮流抱着壮壮补觉，一直等到快十一点，才有医生来巡房。医生说，他们也没办法确定是什么引起壮壮的症状，可能是过敏也可能是荨麻疹。现在已经过了十二个小时，所以过敏的风险已经过了。我们中午就可以回家了。

虚惊一场，壮壮和我们两口子都很累，需要好好休息。生病真的是非常痛苦的一件事，什么都没有身体健康重要。